Wednesday, March 21, 2012

社團教室與我的十年,教室遷移有感。

    早上喝完咖啡,處理完手邊的工作,爬了鬧得沸沸揚揚的噗浪,說是感慨,其實腦中偏向麻木。我早該從這地方畢業,現在談這個不過是為賦新辭強說愁...吧,或許。真要說些什麼感想,其實在社團十年,整整十年。我的學號為491xxxxxx,為2002年入學,2002年入社。我是個健忘的人,小國國中的事情已經不復記憶,因此在腦袋有些印象的二十個年頭中,這社團竟是佔掉我人生的一半。想想,是令人多麼恐懼的事情。時間的洪流沖淡了我的哀傷,真的就只剩下一股空洞的感慨,無從挖掘起。一往下挖,就是十年的歲月。

    或許很多人聽過我這樣的說法。這是引用少爺跟我說的話。「你有看過魔戒嗎?」他說。
「我覺得自己在輔大就像是精靈族一樣,看著系上學弟妹們入學,畢業之後又出去,我去還一直待在日文系。」

    而我阿誠,也覺得自己在社團就像是精靈族一般,看著只有四五年短暫生命週期的後進們進進出出,來來去去。有如自己被拋在這地方一般,猶如無法畢業一般,好似永遠長不大一般。沒有精靈的睿智,只有成天跟學弟妹們鬼混的幼稚。從一般社員變成總幹事,從總幹事變成社長,從社長變成老人,從老人變成社團顧問,從社團顧問變成與社團毫無干係的畢業OB,從阿誠變成誠哥,在這之間是有些歲月的流動。而對我越不尊敬越油條的學弟妹(核爆),就代表她們離畢業越來越近。看看某帽子星人,他以前對學長多麼有禮貌。看看那病嬌,以前對我還很敬重!!我譴責你們啊!!!!當然,深交之後發現我根本不值得敬重,這是不能吐槽的點。

    事實上有幾次我覺得自己離開社團了。在大一成天跟宿舍朋友混在一起的時候,大四因為情感上的因素將生活重心轉到日文系的朋友們上面,大學畢業原以為會離開輔大,以及當兵時原以為會遠離這生活圈,到出社會之後原本以為會離開輔大。但最後我還是住在這輔大周遭。與其說我真的捨不得,是有些那麼不捨沒錯。但除此之外,總是有股巧合,讓我一直待在這個地方。例如研究所其實我根本不覺得從沒唸過日文的人考得上什麼鬼日文研究所卻讓我考上,如當兵之後莫名地來到宜蘭,結果還是抽空就回台北社團跟學弟妹鬼混,到退伍之後投了6x家履歷但卻只有一家公司要我面試,然後這家公司是我投了6X家之中規模算頗大的公司,最後上了之後周邊房租太貴找房麻煩最後藉由學弟的介紹住到輔大附近。

    事實上有幾次我覺得自己離開社團了。當阿米她們畢業之後我在社團就沒什麼熟人了吧?結果跟藍風漸漸混熟、跟魔神混熟、跟以UMA為首的UMA眾熟悉起來。當UMA畢業之後我在社團就沒啥熟人了吧?結果又跟以殺人熊為首(?)的學弟妹有相當的交集。很多學弟妹我都覺得與自己有所隔閡,但卻總是在對方升上二年級三年級之後又莫名熟稔,結果一拖再拖,拖泥帶水地渾渾噩噩過了十年。我在社團鬧得風風雨雨,朋友不能說少,敵人也絕對不少。評語從「天啊,那人渣怎麼到現在還在荼毒社團」轉為「你明明在我下一屆而已,我怎麼覺得你還沒畢業啊?」

    其實我一直都是個人緣很差的人。雖然大家不相信,不過的確如此。至少在進入大學前,以及剛進大學時是如此。但這社團帶給了莫大的人脈,已經多到不可考的地步。取之社團者多,貢獻予社團者少之又少,其實我既慚愧又感謝這個地方。

    前言有點長,但這的確是前言。讓我們談談我在輔大動漫社的年月。


入社

    遙想當年我進入社團的第一印象。其實是一隻熊。魔術士歐菲跟Slayers(秀逗魔導士)是有些淵源。那時沉迷於小說之中,其實我也不怎麼認真認為進社團交得到什麼朋友。便在參加茶會的時候拿著一本歐菲小說,想說無聊的時候可以看。

    當年的茶會跟迎新活動,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分開舉行。先在平日的晚上有茶會,然後才在假日舉辦大地。在此想澄清我沒廚到自以為我看得懂日文很厲害帶本日文小說過去。那時我覺得全天下的阿宅都會日文,看本日文小說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雖然這印象即使是現在,還是在我心中消之不去)。在我無聊地看起小說時,突然有兩個人蹲在我眼前的地上,說對我手上的書有興趣。其中一人是小Fe,其中一人便是薇子熊。老實說男校出生的我,要跟女性說話是挺困惑的(核爆)。後來大致上知道薇子那時也沉迷於文庫之中,只是她主打Slayers,而我主打歐菲。兩套書都是大部頭,也讓我們追了好一段歲月。(雖然歐菲近年又出了,更。)

   老實說,我大概是那種迎新茶會當天晚上的晚餐團會被公幹的人物(核爆)。雖然詳情我不知道,但我把櫻戰的真宮寺櫻畫壞的事情讓以她為本命的大吉相當不滿,那時被酸很大,感覺不是很愉快,加上宿舍的生活多采多姿,所以我對社團活動並不熱衷。後來再次踏入社團生活主要是因為宿舍的朋友們清一色是會計系,所以生活重心漸漸偏向系上,以及GGXX這遊戲實在不簡單,耽擱了我多年歲月,將我跟小強還有八哥繫在一起(笑)。


社團名產,小妹回家拳。

    所謂的小妹回家拳就是有個學長叫做小妹,每次打電動打到八點多就說「讓我再打一場,再打一場就回家!」結果這一場通常是連凹半小時以上,都要打到他店爆人殺爽爽讓別人不爽才走(?)。

    是的,其實在我入社初期甚至到我當社長之後,社團一直都是直到晚上九點多關門前都有人在。大家下課就到社辦,晚餐就一起去買,打開電視主機就戰,戰到離開社團回宿舍繼續戰。事實上這種光景在後來的社團就已經不見蹤跡。或許是因為住宿舍的人口少了很多的緣故。雖然,原因並不只這些就是。但光是晚上不再有人,對我來說社辦已經死了一半。

社團活動


    在這之間充滿悲歡離合。原本跟學姊們相處極為融洽的我,因為社團事務導致雙方鬧翻,從跟上面感情融洽的原總幹變成反抗軍的社長。之間有許多黑歷史。一年多的交情差不多就這樣付諸流水,其實頗令人難過。不論人情方面。其實比較起來,不是老人要感嘆當年勇,而是我們當年是真的比較振作一些。我們曾經有過ACG週這樣的活動。OPED也是在我任上舉辦第一屆。傻呼嚕同盟演講。甚大的電玩大賽。Cosplay大軍。掛滿整個理圖外廊的成果展。進書十箱二十箱的書展。無數的聚會。集團的跑場。整個社團的歌唱團。那時候還沒有青春譜,只有D&D唱得到較多日文歌。是說,我開始唱歌,也是因為進社團之後小妹的歌聲實在太棒,讓我很羨慕才開始注意該怎麼唱(雖然唱得還是很差)。

翻譯工作


    在社團與Boss相遇。那時候覺得Boss是很兇的學姊。不過陰錯陽差外加一段黑歷史感情糾葛變得跟Boss熟悉,為報答Boss在人際關係上的恩情開始幫Boss翻譯。也因為幫她翻譯的緣故才讓我有點自信接下長鴻的漫畫翻譯,也因為長鴻的漫畫翻譯讓我覺得可以考慮一下靠日文吃飯地報考日文研究所,也因為報考日文研究所以及這些經歷奠定我現在的工作。無疑地,這是我人生的轉捩點之一。在這方面我是很感謝Boss的,即使我不知道如果沒有這段經歷,我現在是不是還是靠日文吃飯的人。

社團生活


    實際在學校生活的時間有七年,這期間我做的事變化非常大XD。有為打電動每天到社團,為打橋牌每天到社團,把妹、看漫畫、睡覺、不想上課、工作、吃飯、一部分寫論文的時間都在社團中度過。對現在的學弟妹們來說或許沒這麼多感觸。但那是一個減輕壓力的環境,對只有宿舍的我來說,那的確就是家。與其在家痛苦的工作不如到社團跟人一邊打屁一邊趕稿,寫論文寫到煩悶就到社團串串門子,睏了就倒在社團,餓了就到社辦看有沒有人要吃飯。

黑歷史


    社團充滿了黑歷史,既然叫黑歷史,那定是不大愉快的東西。只是回過頭來,那也是青春,是「那一年」風格,「我們一起追過的男男女女」的內容。小環境原本就很容易發生這些愛恨情仇。但是現在轉頭一看,為什麼當年會這麼多黑歷史?其實說穿了,就是大家都將生活重心放在這個社團中(苦笑)。雖然不是說黑歷史是個好東西,但我認為這某種程度也算是大家都很認真地在度過社團生活的證明。

學弟妹


    身為一個學長,是絕對不會記得怎麼認識學弟妹的,阿槍跟小玉因為是我在迎新帶的隊伍,小k是我搬到樹林之後魔物熟悉的學弟所以例外,此外出社會之後才認識的份(丸子、雨子、可樂樂等)例外。

    因為每個學弟妹都是迎新茶會中看過的「某個人」,或是我知道那是「新生中哪一團」的人,但跟我不熟,到多次相處之後漸漸熟稔的過程。對我來說我較能清楚記得跟小統、k子、小M、道長、魔術師、小翼、小貓、大可、淒厲等等等等等等人的相遇,對怎麼認識學弟妹們的印象卻幾乎都是模糊不清。因為都是原本就知道啊~他就是那個跟XX不錯的XX之類的。我再次重申我是個怕生的人,通常學弟妹嫌我老嫌我臭嫌我胖嫌我作威作福,要到二年級以上才會跟我認識。在此呼籲學長很可憐,大家要尊敬學長(我)

社團教室


    其實這部份應該才是重點,不過卻被我模糊了(苦笑)。我們社團教室在我入社之後一直是那個位置。原本是四個社團共用一間,後來變成六個社團一間,現在變到哪去我已經不確定。但實務上我們一直利用外交手段,佔用教室的1/2空間。原本連布袋戲社放雜物的區域都是我們自由使用的範圍,與鋼琴社各分佔一半教室,由於都是會製造聲音的社團,因此互相仇視多年。唯有某一兩年因為社長跟社員都愛彈宅歌,讓社團短暫交好過。社團名產有我入社之後沒拿來煮過東西,只有拿來放大家要交換宅物的社團電鍋。常套句就是「我把xx放電鍋,記得拿。」聖鬥士星矢的假簽名、盜版時代的老漫畫,堆積的社團留言本跟場刊,神秘的竟然還能拿來玩的老主機,阿米捐贈的電視,誰捐贈的音響跟喇叭,曾經有台大家亂拼湊的電腦,etc、etc。大家把教室當家在生活,為家置產,為家添購家具,為家佈置巧拼。這種情況現在是否還有,我並不清楚,只確定這地方即將要拆。

技藝


    我在社團學會的東西不多不少。桌上遊戲、TRPG的跑團規則跟方法、日文的鍛鍊、影片的剪接、按摩跟製作餅乾(感謝魔桑師父的調教)、橋牌、開會的方法、與人相處的方法等等。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眼界跟視界。在社團十年,我就這樣陸續認識了十年的新生。雖非真的每個都能熟,但認識的人多了,見過的人多了,生活圈感覺就擴大了(雖然我本身還要加上打各種工認識的夥伴)。在同圈的好處就是大家都有共通興趣,有一定的共通話題,但即使是在這前提之下,社團還是充滿各式各樣不同個性的人,這是很有趣的現象。不過阿宅圈其實算是極為單純的圈子,以見世面的意義上來說,這塊頗弱就是了^^|||。但即使如此,我還是在人與人的交集之間學到了不少東西。

茶會


    雖然可恥,但其實我還挺樂在其中。我想周遭對這活動的感想很兩極。不過出社會之後想在現在沒人的社團晚上體驗過去那在社團悠閒時光的方法,那就是自己主辦一個能提供大家聊天環境的活動,茶會便是結論。雖然初次發起的原因一是因為之前熊姊辦的茶會我覺得感覺不錯,二是因為槍哥說他想喝茶,我說我泡給他喝才發起的活動。不過隨著次數累積,成員變動,然後固定,成為現在這模樣。對我來說是讓我磨練手藝,消耗茶葉的方法,這也是社團教室超脫時間,不斷地包容我的最佳證據。也是一種感謝、一種感動。說是這樣說,其實我覺得自己還挺不要臉,都畢業了還佔用學生空間,在這方面我還是有一定的壓力(苦笑)。

結尾


    魔神說,大家就像在打畢業感言似的。畢業這麼久了還來跟人講畢業感言,到底多少人會用死魚眼看我-w-?不過我想這次大概真的差不多要畢業了,畢竟今年沒有再向下熟悉的學弟妹(核爆)

    很巧的,焯炤館社辦就在我正要畢業的時候也要退役了。對我來說是個充滿感慨的契機。因此我雖然感傷、感慨,但很遺憾也很抱歉的,我無法跟現任學弟妹一樣難過。是時候走了,有如聽到灼炤館這麼跟我說。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就此從社團畢業。但在此想跟學弟妹們說一聲,社團教室就算換一個地方,我想還是會有我們社團的氣息。即使一直是在同一個地方,現在的教室跟我十年前進來的情況,事實上是完全不同的,但我依然能認定那是我們的社團教室。社團教室不會消失,他失去了物理的空間,轉為心靈上的空間,有如固有結界一般,在悠閒的假日午後現身於東區萬華區北車附近的某家店家之中。事實上比起社團教室,我更在意這個社團有沒有辦法延續下去這件事情(核爆)。

    但不論如何,只要人與人之間的聯繫還在,交情就不會斷。要說證據,我不就是活生生的證據之一嗎?即使離開社團,即使社辦消失,即使踏出社會,即使歲月流逝,生活圈更迭,但重要的情誼還是會留下來的,端看怎麼經營罷了。只要珍惜這段情誼,社團教室就在我們身邊,在每一次的聚會中。

雖有為賦新辭強說愁之嫌,糞文一篇,感謝看到這裡的人耐新的觀看。也算是為焯炤館跟自己的十年歲月做個紀念。

2012.3.21,於公司(喂)


2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