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November 16, 2010

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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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是台北車站勝博殿,晚餐團是N+2人。
至於為什麼是N+2人呢?
那是因為學弟妹們排擠老人,將我跟某比爾捨姥於旁桌的緣故。
就在自己目含淚光吃著勝博殿的兒童餐時(沒錯,我真的點了兒童餐),比爾掏出了這本先前幾日他所推薦的書。

是的,會看這本書別無原因,不過就是1.作者、2.有人推薦罷了。
附帶一提,比爾手上拿的,是本名為「真的好恐怖」的書。當天那本書曾在用餐到一半時消失蹤跡,讓我們掉了一地上的雞皮疙瘩,最後在清掃滿地雞皮疙瘩時才將書找到。

原本森見登美彥的書在看完『太陽之塔』、『春宵苦短、少女前進吧』、『四疊半宿舍,青春迷走』之後,就決定暫斷上一斷。畢竟風格太過相似,自然得到的收穫就少了一些。不過以狐的故事來說,似乎還是可以對他有所期待。

該是來談談狐的故事的時候。
全書由四個章節構成。
我對太陽之塔的印象稀薄已不可考,但森見登美彥的書,基本上都是以四章構成。但這次並非起承轉合的四章,而是四章零散又彼此有關連的四個故事。

在此引用博客來的簡介:

〈狐的故事〉─「不論是多麼微不足道的交易,也絕不能答應他。」
  芳蓮堂古董店店員武藤與「奇特的客人」交易,要找出一頂狐狸面具,因而掉進無法迴避的陷阱裡。在這場交易中,「我」會得到什麼,又將失去什麼呢?
  〈果實中的龍〉─「我從未經歷不可思議的事,我身邊最不可思議的,就是學長。」
  最崇拜的學長自稱在古董店打過工,看過一隻身形細長、對人咧嘴笑的奇獸。學長女友卻告訴我,學長的話全是謊言。我到底該相信誰呢?
  〈魔〉─「我母親說有魔經過。」「什麼是魔?」「這個嘛,我猜就像妖怪吧。」
  家教學生家附近出現持木刀攻擊人的夜襲魔。月光下,我只看到一隻身形細長的獸在草叢間奔跑,牠停下腳步,扭過長長的脖子,對我喊了聲:「喂!」牠,就是那個魔嗎?
  〈水神〉─「要說棲息在這座宅邸的東西,那不就是祖父嗎?」
  祖父的守靈夜,我與父親、伯父等候古董商帶來傳家寶,閒聊家族的祕辛。祖父生前嗜酒如命,死前卻直嚷著要喝水。奇怪的是,今晚家裡只聞水聲,水竟一滴都不見了……
  京都、古董店、狐面、長身妖怪、竹林、寺院、幻燈機、水聲……
  如同夢境和現實生活是由相同的元素組成,作者以相似的場景人物設定說了四則各有千秋的精采現代怪譚。

以上為博客來的簡介。

在四篇故事中,真要說的話,我認為貫通整本書的「引子」,在於第二篇的果實中的龍,感覺上「狐的故事」先營造神秘氛圍、「果實中的龍」拋磚引玉、「魔」跟「水神」則是各承接著「果實中的龍」發展故事。雖是這樣說,但四作大致上平行存在。只是「魔」跟「水神」的故事以妄想、故事的形式在「果實中的龍」先行現身,給人一種追尋都市傳說、抑或是「推理小說」的錯覺。

此外,由於「果實中的龍」的鋪陳,打破了四篇故事虛構與現實的境界,這點真的是令人驚艷。原本就算是虛構的故事,但故事中所發生的事情對登場人物來說,也應該呈現出一種現實的風貌。

但在「果實中的龍」一篇中,作者藉由讓男主角學長是個妄想症患者的手法,一口氣加強了接下來兩則故事的虛構性。「魔」與「水神」的故事,疑似學長幻想出來的產物,是學長妄想出來的傳聞以及體驗。

只是後面兩篇故事的本篇之中,由於都是以第一人稱來敘述的關係,所以給人相當真實的感覺。作者提醒讀者這些故事的「虛構性」,又用第一人稱刻劃出有如真實的故事,讓人真真假假分不清楚,漂亮的營造出現代怪談的氣氛。

至於善用京都景點的手法,栩栩如生的刻劃,是森見登美彥一貫的特色,在此並不多筆。對於對「日系風格」,尤其是所謂「和風」有偏好的人,我相當推薦這本書。


以下為一些私人中二感想。

原本想將噗浪上的一些探討收進來,不過想想作罷。
第二篇的故事給我的感觸真的很深。
何謂內涵?何謂博學?何謂經歷?

當人將外表、經歷、經驗、地位、過去等東西如剝洋蔥式的層層剝開,就能看到那個人的價值嗎?
還是人的價值就真是如洋蔥一般,不在本質,而在那一片一片剝下來的蔥瓣上?

會有這樣的感觸,是因為最近「身為一個學長的面相」,在我生活之中佔了相當大的比例。當然,這跟我所處的環境有關。

在眾人的眼中,我是一個「學長」。恰巧,最近跟學弟妹聊天,曾出現這樣的談話,
「學長就是學長,其他什麼都不是。」對方如是說。
而這句話,正好貫穿近年來我在朋友群,或是該說是在學弟群中一直抱持的迷思。
沒辦法,誰叫跟我同齡或是比我年長的,都早已脫離學校生活圈,只有我一直留在此處流連忘返。

我想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問題。
人在他人的眼中,到底是以一個人的身份存在,還是以一個角色的身份存在?到底人是以「個體」存在,還是以「朋友」、「親人」、「情人」、「仇敵」、「長輩」、「晚輩」等分類性的「角色」之一存在於別人心中呢?

不,這並不是單純是否想成為誰的「特別的人」這種問題這麼簡單,而是一種對認知的疑問。
(當然,我可一點都不想成為什麼學弟的「特別的人」,這話題對心臟不好。)

反過來說,對我來說,「朋友」到底是「朋友」,還是「個體」?「親人」又如何?「情人」又如何?決定個體與角色分類的差別,是時間抑或是交情?抑或這根本就是無法區別的混同事物?

戴著一堆頭銜、經驗,比別人多活幾年所獲得的勳章的自己,在將這些東西拔掉之後又剩下什麼?

其實沒有答案,也沒有想問的意思。
只是放在這裡,留作一個讀書紀錄。

突然想到,或許剩下的東西,就是人的一生,稱為人生,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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