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uly 21, 2010

步行日記─海。

  最近在減肥。

  踩了兩個星期的腳踏車,跑了7天的跑步機以及重訓,最後胖嘟嘟的白老鼠實在悶得慌了,便索性半放棄的,以每天一個小時的散步+快走來代替運動計畫。

  第一天跑一跑不自覺的就闖進了童玩節為俄羅斯舞蹈團鼓掌。
  第三天走一走莫名地走到了水門感受夕陽無限好的黃昏惆悵。
  第四天逛一逛則是意外地晃到了海邊。
  曾聽室友說過這樣一條路直通至海。
  但如此輕易的走到海邊,總算是始料未及。
  
  在成片的青天海藍中,半輪白月點飾於上,右翼白雲朵朵堆疊成山,左側島嶼青綠盎然,觸目滔滔白浪綠光粼粼,腳邊灰沙予風飛舞。


  強風中的沙灘,是奔放的沈寂。

  宏觀之靜謐如畫,微觀之沙灘就像橫躺卻掛心於計時的沙漏般,一面的川流不息。就連那安逸的月亮,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西上西下,忙碌的很。

  海邊有一家族在水邊嬉戲,或許是怕吃沙,眼中臉上堆滿笑意卻無聲息,又或是風連我耳邊的聲音也一併刮走,只留下喧囂的寧靜。


  繼續往前緩步而行,沙粒在鞋中積沙成丘,頗為逼真的模擬出光腳踩踏沙灘的感觸,兩腳踢出的到底是鞋底勾帶上的,還是鞋中甩出的,一直是我心中難解的謎題。慢慢地,身後家族縮成砂石,而眼前草影逐漸變成了一位掌著兩竿的老人,以及兩個將單竿插在眼前的青年。


  老人熟練的操縱著釣竿,換餌之後搖搖晃晃地漫步向前,隨性卻又帶著某種歲月刻劃的莊嚴,一扭腰便勾勒出強勁的拋物線。耳邊轟隆作響的風,依然無法掩蓋老人將餌噗通作聲擲入我的腦中,掀起波濤蕩漾。

  站在兩竿之間的老人,嚴然是一幅極為純樸的傑作。以我的攝影技術不足提煉其美成像實為可惜,但我依然情不自禁的拿起手機留了幾張紀念,聊以安慰。兩個年輕人看著拿著手機照相的我,眼中不掩對都市鄉巴佬的啼笑皆非。被他們這樣一看,即使厚顏如我,也無顏再駐留於此,只好逃跑似的快步向前。


  海邊並沒有人整理,朽木枯枝、瓶瓶罐罐稀稀疏疏的撒在沙灘之上。其中還能看到幾張金紙從沙中露出了小臉,哽咽地唱著喚不回的愛。

  又或許海沙所埋沒的這些東西,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也未可知。不過童年時那相信玻璃瓶會捎來異國音信的浪漫,早已不復存在。不就是垃圾嘛?想想只能苦笑。


  沿著海岸線走了片刻,心中湧現就這樣走到盡頭的想法。
  但盡頭呢?
  轉念想想,不免滑稽。
  畢竟我只是出來散步罷了。

  為避免在心中播下遠行的種子,我決定在散步變質之前,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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